【鲍氏古代名人】先祖鲍照公诗文考略

    中华鲍氏网 2013年6月15日 鲍家宁


  鲍照字明远,南朝宋时东海人。唐避武后讳,改为昭,且云上党人,非也。文辞瞻逸,尝为古乐府,文甚遒丽。初为义庆佐吏,寻擢为国侍郎,甚见知赏,远秣陵令。文帝以为中书舍人。及孝武时,临海王子顼为荆州。照为前军参军,掌书记之职。一生颠沛流离,最后定居于湖北黄梅,死后亦葬於黄梅县城外西池西岸。有一妹名曰令晖,亦工文词,尝赋茗,照自以为其才不及左思,而其妹之才则远胜左芬云。

  其平生著述甚富,李白、杜甫皆推服明远,称之曰俊逸,盖取其气也。魏文帝典论论文云,夫文以气为主,气之清濁有体。方植之云,明远之五言诗,虽以俊逸有气为独妙,而字字练,步步留,以涩为厚,无一步滑。凡太练涩则伤气,而明远独俊逸,又加之时出以奇警,所以独步千秋也。明远公诗於去陈言之法尤严,只是一熟字即不用,但易之以生而不典,则空疏杜撰亦能之,徒用典而不切,则无真境真味,既取真境,又加以奇警,所以为至也。

  明公诗又全在字句讲求,而行之以逸气,故无騃蹇缓弱平钝死句懈笔。他人轻率滑易则不留人,客气假象,则无真味动人。韩杜常师其句格,衣被百世。久读明公诗,深知以涩练典实,沈奥剏生为佳,足以药轻浮滑率浅易之病,然其至处,乃在逸气沈郁奇警也。南丰学鲍诗,可谓工极,字字句句,与之同工,无一字不著力,而不如鲍者,未能深讲篇体,只是平漫无势,知南丰之失,则知学诗之利病矣。

  姜白石冥心独造,摆落一切,直书即目,然终是宋体文体,后人学之,恐有流病,不典而浅易,则空疏人弄笔便能为之。故不如明远公字字典,字字练,步步留境象,深固奥涩。语重法密,气往势留,可为楷式。其句法之妙,唐宋大家,皆抚拟之。作诗固是贵有本领,而字句率滑,不典不固,终无以自拔於流俗。今以鲍谢两家言之,於谢取其华妙章法,一字不率苟随意。於鲍取其生峭涩奥,字字练,步步留,而又一往俊逸,其思清意属,句重有味,无懈笔败笔也。又明远公诗,有精纯清练,一往沉厚一种,如东武吟,蓟北门行,杜公常拟之。欲学明远公诗,须从庐山四诗入,且辨清门径面目,引入作涩一路,专事练字、练句、练意。惊创奇警生奥,无一笔涉习常境。杜韩於此,亦所取法。然非三反静对,不知其味,濬发心思,益人神智。王阮亭云:宋代词人,康乐为冠,明远篇体惊奇,在延年之上,谢之与鲍,可谓分路扬彪矣。七言始於击壤歌,至武帝秋风、柏梁,其体大具。曹子桓燕歌行,陈孔璋钦马长城窟行,皆唐作者所本也。六朝惟鲍明远最遒宕,七言之法备矣。姚姬传先生“古文辞类纂”序目云:古文不取六朝人,恶其靡也,独辞赋则晋宋人犹有古人韻格存焉。如明远公之芜城赋。舞鹤赋,河清颂等皆工。于芜城赋,姚先生曰:驱迈苍凉之气,惊心动魄之辞,皆赋家之绝境也。

  今选抄明远公诗数首,并择录各家评语之善者附于后,然亦时间以己见焉。

登 庐 山

  悬装乱水区。薄旅次山楹。千岩盛阻积。万壑势回萦。巃嵸高昔貌。纷乱袭前名。洞涧窥地脉。耸树隐天经。松磴上迷密。云窦下纵横。阴冰实夏结。炎树信冬荣。嘈囋晨鹍思。叫啸夜猿清。深崖伏化迹。穹岫閟长灵。乘此乐山性。重以远游情。方跻羽人途。永与烟雾并。

  方植之云,登庐山诗,起二句交待题,“千岩”以下十四句皆实写。“洞涧”,洞,深也。“耸树”耸,疏也。此造句奇警,非寻常凡手所能问津。但一片板实,无款竅章法,又不必定为庐山之景,此恐亦足启后人乱杂无章,作伪体泛诗之病。曾南丰多似此。“乘此”四句,方接起句,入已作收。大抵游山诗固以写情为本,然必有序,有兴寄,否则不知作者为何人,游为何时何地何情,与此地故事,交待不明。明公此诗,造句奇峭生剏,然又须知叙忌冗絮,兴寄忌浅,写景忌平熟。

从登香炉峰

  辞宗盛荆梦。登歌美凫绎。徒收杞梓饶。曾非羽人宅。罗景蔼云扃。沾光扈龙策。御风亲列涂。乘山穷高迹。含啸对雾岑。延萝倚峯壁。青冥摇烟树。穹跨负天石。霜崖减土膏。金涧测泉脉。旋渊抱星汉。乳窦通海碧。谷馆驾鸿人。岩栖咀丹客。殊物藏珍怪。奇心隐仙籍。高世伏音华。绵古遁精魄。萧瑟生哀听。参差远惊觌。惭愧献赋才。洗污奉毫帛。

  方植之云:起句盖用宋玉高唐斌事为切题。三四句笔势甚平。五六句贴题从字,生闢之句可师。“御风”四句正写宸游,甚精切。青冥以下十四句,正写景,收句结从字。“旋渊”只言倒景,非言高也。涩练典实沈奥,至工至佳,诚为轻浮滑率浅易之要乐。杜韩皆祖胎于此,其善学古人,兼取其长,而不专奉一家也。

园 中 秋 散

  负疾固无豫。晨衿怅已单。气交蓬门疏。风数园草残。荒墟半晚色。幽庭怜夕寒。既悲月户清。复切夜虫酸。流枕商声苦。骚杀年志阑。临歌不知调。发兴谁与欢。傥结弦上情。岂孤林下弹。

  方植之云:起二句先写愁思,为散字伏根,甚佳。“气交”四句,写园中之景。“月户”二句,直逼散字。“流枕”四句,正写散字,散之而不能散也。收结言能得赏音,我岂不能弹古调乎,则思散矣。“晨衿”犹云初心宿心耳。此直书胸臆即目,而情景交融,字句清警,真孟郊之所祖也。但孟郊才小,时见迫窘之形。明远意象才调,自流畅也。此尚似谢,而笔势自逸。

秋 夜

  遁迹避纷喧。货农栖寂寞。荒径驰野鼠。空庭聚山雀。既远人世欢。还赖泉卉乐。折柳樊场圃。负绠汲潭壑。霁旦见云峯。风夜闻海鹤。江介早寒来。白露先秋落。麻垄方结叶。瓜田已扫箨。倾晖忽西下。迥景思华幕。攀萝席中轩。临觞不能酌。终古自多恨。幽悲共沦铄。

  方植之云:起二句交代作旨题事。荒径十二句,写田园之景,直书即目,全得画意,而兴象华妙,词气宽博,非孟郊所及矣。倾晖六句,言情归宿。华幕言朝旭也,谓流光迅过不可常。攀萝四句,另换一意,以寄怀抱。孙兴公遂初赋序曰:少慕老荘,仰其风流,乃经始东山建五亩之宅,带长隼,倚茂林,孰与坐华幕击钟鼓者,同年而语其乐哉。华幕同此,意甚亲切。注引此华何与也,乃信古人读诗,不能从其字,则不逆其字,岂浅学所及哉。起第二句,货农,货字是贷字之误。用诗“代食”之意。代贷古字通。荒径二句抚陶“弱湍驰文鲂”,金从陶出,是善学耳。

登 黄 鹤 矶

  木落江渡寒,雁还风送秋。临流断商弦,瞰川悲棹讴。适郢无车辕,还夏有西浮。三崖隐丹磴,九派引沧流。泪行感湘别,弄珠怀汉游。岂伊药饵泰,得夺旅人忧?

  方植之云:起二句写时令之景,孟公之祖,清绝千古。次二句叙登临之情。适郢六句,正写望情事景物,收言已情,应前断弦,悲讴。凡分四段,起句兴象,清风万古。可比“洞庭波兮木叶下”。孟公木落雁南度,北风江上寒,全脱化此句,可悟造句之法。适郢二叠句一意,言望郢与夏皆在西耳。注误解非是。按郢固在武昌之西,夏亦在武昌西,而黄鹤矶在武昌,故望郢,夏皆在西也。东坡赤壁赋,东望夏口,西望武昌,赤壁在嘉鱼,则东望夏口是也,武昌在夏口东,不当曰西 武昌,岂避复字而然耶?则不如明远此二句措语之工矣。奈何解者复迷之。乐饵用老子,同康乐诗,皆为俗人误加 ,又妄注也。

岐 阳 守 风

  差池玉绳高。掩蔼瑶井没。广岸屯宿阴。悬崖栖归月。役人喜先驰。军令申早发,洲逈风正悲,江寒雾未歇。飞云日东西,别鹤方楚越。尘衣孰挥澣,蓬思乱光发。

  方植之云:直书即目兴象,华妙清警开小谢,沈郁紧健开杜公。飞云四句言情归宿。此诗韩公且若不能为,无论馀人。此诗说洲风,江雾、楚越,其非冀州之岐甚明。而注家不觉,独引毛诗,说文,蔽惑甚矣。按归太仆汉口志序,言新安江过严陵,入钱塘而汊川之水会琅璜之水,流岐阳之下,则以为越地可知矣。

  又:“还都至三山望石城”前十四句总望写景,句如梭织,措语新特。诗家皆谓此诗可比颜延之蒜山,而胜沈约钟山也。

  “吴兴黄浦亭庾中郎别诗”起四句直书即目,写景起,而起十句,兴象尤妙,小谢敛手。其后山谷常拟此作。收尤为亲切,不同泛亲客气假象,后来杜公赠行诗,竟不能出此境界。

  “代东门行”情景皆工,杜、韩、苏皆常拟之。

  “束薪幽复里”诗之警妙,皆杜韩所取则,亦开柳州。

  “凿井北陵隈”语即奇警,义又深远,亦杜公之所祖也。

 

                  

春日至黄梅并谒鲍照墓

暮春挂席赴黄梅,旧友相迎笑语陪。

奇树繁阴千载茂,同瞻祖墓楚江隈。

芸城遒逸惊心魄,乐府清新细剪裁。

徙倚低吟聊远望,沙洲无数鸟飞回。

 

 

 

 

 

           枞阳县高甸鲍家宁2013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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