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林”之思

    中华于氏网 2012年7月23日 新浪网


 

车行洪范之间,隔着路边废弃的房屋,我一眼就看见了那一片白皮松林——我知道,这里就是“于林”了。 所谓于林者,于慎行之墓也,因为神道两旁有两列罕见的白皮松,故名。其实按我的行程安排,并没有访问这里的希望——毕竟我的主要精力在泉水上。能够看到它,是许久以来积聚的缘分……

关于墓的主人于慎行,我在前面《读史漫录和平阴六泉》一文中已经介绍过了。现在看来有必要再说一说。

于慎行(1545~1607),字可远,又字无垢,号谷山,谥“文定”。平阴杨柳乡前屯村人(原属东阿),明代大臣,文学家。官至礼部尚书。

其先后任万历、泰昌、天启三代帝师,煊赫一时。有人说他是嘉靖、隆庆、万历三代皇帝的老师,这是错误的。万历帝曾手书“责难陈善”赠之,死后被镌刻在其墓道的牌坊上,另一牌坊乃是“帝赐玄庐”四字。

辞官后,修《东阿县志》,主编《充州府志》,有“一时文学之冠”之称。著有《谷城山馆诗文集》和《读史漫录》等。

于慎行一生有一个特点,就是他的游历范围不是很广,即主要是他的家乡与北京这两个地方。因此歌咏其家乡平阴的诗文也就较多,在洪范山水间的人文遗迹也就很多。

我之所以想介绍一下这里,是因为今天有网友留言道:“说了那么多,可是留下的遗迹不多,感受不深……那些遗迹都在哪呢?”

在哪呢,在哪呢?难道留给我们的就只有这些曾经的照片了吗?上图,曾经的于林,“责难陈善”坊或是 “帝赐玄庐”坊。如今石像生已经消失,牌坊也已经不见了,经历的只是几十年的光阴。大家可以对照上图和前一幅仔细观看,除了白皮松林,其他的一切都已经物事人非了。前一幅中的建筑砖瓦犹新,不知是谁想重新整修却又半途而废。

有人重新竖立了石像生——给人的感觉怎么就是生硬和滞涩呢——盛世之下难出精品,这也许与现在人们毛躁和功利的心理有关吧?再说,即便象这样竖立起来,也已经是为时已晚而显得不伦不类了。 周围是一些废弃的房屋,但肯定是曾经的“集体”以上级别的单位驻扎的这里——因为建筑的样式和格局都不是民居的样子。我徘徊在蔓草之间,抚摩最近的“石犀”拟或“石虎”?毛糙之感与五三纪念堂前的差不多——我们对文化的破坏实在是太巨大。 对照一下平阴文庙里的石犀,起码人家胳膊、腿还能分清,表情也还生动吧?

 

于林中曾经的文物,有宏伟的十二省碑(全国十三省,送来十二碑,剩余一碑立在了旧县御道上)、过亭(上立怪兽“降龙獭”)等,但其最精华者,是两华表。如上图,据称,该华表高约20米,周身云纹,手可插入从而可攀缘而上——精美绝伦。上面蹲有怪兽,名“望天犼”。此照片的拍摄时间是“六五年三月四日”,距离它灰飞烟灭的时间已经很近很近了……

不久后,一场文化风暴席卷中国大地,这于阁老肯定是死也不许苟且,被人刨坟掘尸化为云烟——同一时期,在北京,他的君主万历的尸骨也被小将们焚烧无踪。这精美的华表以及石像生小将们是砸不动的,于是也不知是谁想出了更恶毒的主意,将它们凿眼后填装炸药,然后伴随着狞笑声声,一切就这样付之一炬……

幸运的是,或许这些白皮松因为是植物的缘故,没有大脑,从而被保存下来了。当年万历赐给于墓63棵白皮松,是因为于先生活了63岁,400年后,现在据说还剩下42棵,我没有数,但可以肯定连42棵也没有了。即便这样,其数量和质量在全国也号称无二。

站在树下回思,心情惆怅,不能言说。同时又感觉这种树真的很怪,居然是白色的树皮,物以稀为贵啊——不知能不能研究一下让他们繁衍下去呢——因为已经有了报导,这些树出现了老死的现象了……

我想,我们已经失去的太多了。我上班的途中,必定经过一个叫王宿铺的地方,而那个地方,有杜仁杰之墓,余曾想拜谒,但是此先贤之墓也已经在革命时期被平整,不留一点痕迹了——失去的,还能再找寻回来吗?

一个有文化的城市,一个有历史的城市,现在只能如网友所讲,没有现实影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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