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城山清水秀人杰地灵02

    中华温氏网 2009年5月20日 温祖强


        温革古墓旁,有三棵郁郁葱葱的千年古樟树,2004年冬天,有一棵千年古樟树被雷电击中而烧焦。村人在惋惜之余把古樟树从枝梢开始锯割。仿佛是与温革有缘,温涌泉是在古樟树被雷电击中的第二天走进了湖坑村。这位温氏后裔一直都在思考,要藉温革诞辰1000周年的契机,认认真真地祭奠一下这位深受客家后裔敬重、爱戴的祖先。在石城县这个还十分贫困的地方担任扶贫办主任的温涌泉,很多时间要下到乡村去走村串户,只要有机会路过湖坑村,他就要进去看一看温革的古墓。或许是崇宗报本的深深情结,或许是对这位老祖宗的魂牵梦萦,或许是温革在天之灵的暝暝召唤,让这位温氏后裔潜意识中又一次走进了温革的墓地,让他能在第一时间及时劝阻了村民们千万不要再往下割锯。这棵蓄满了千年精、气、神的古樟树,只要扎根在大地,来年就一定会抽芽发芽,重新绽放出一片绿荫。事实也真的如此,第二年的春天,这棵古樟树又冒出了新的生命。

  正是这位温氏后裔,最早领着赣州的几位客家研究者,翻山越岭走进了石城温氏老祖宗的开基地堂下村。站在功名柱林立的温氏宗祠前,我们为北宋大儒温革,倾尽家资购回国子监所有书籍,回家乡自办学堂的义举和气度深深折服。我们徘徊在柏林讲学堂的“双井”、“洗砚池”和“龟石”遗址前,寻觅着900多年前的青钱馆藏书楼和柏林讲学堂的遗风,臆想着当年周边地区乃至闽、粤客家子弟,聚集在一起求知解惑时的那幅动人画卷…… 这一切,都被我们用笔和镜头反映在了域内外诸多媒体之中。

  默默无闻的温革再度引起了温氏后裔,以及当地政府尤其是客家研究者的关注,这是一位了不起的客家人杰!这位客家民间私人办学的先驱,为客家摇篮地成就了浓墨重彩地华丽篇章。在温革诞辰1000周年这个千年等一次极不平凡的日子里,石城县人民政府、石城县政协,紧锣密鼓地筹备着召开《中国·石城纪念温革诞辰1000周年暨温革早期客家民办教育思想学术研讨会》。石城县政协及温涌泉偕他的族人,对温氏族谱作了认真的考究整理后,提前编辑出版了《石城客家温氏考略》一书。


崇文重教的先驱


  只要通篇地细读《石城客家温氏考略》这本珍贵的谱牒史料,就会犹如走进了中华温氏的历史长河:清清楚楚的源流世系,迁徙流布;三千多年人才辈出的温氏精英和代代英贤;客家人修身、齐家、忠君、敬祖、互助、宗法,这些传承了四十多代的绵绵族风跃然纸上。尤其是温革办学后培养造就的大量人材及其所产生的深远影响,在《石城客家温氏考略》中都作了详细的描述。

  客家人是汉民族中一支极为优秀的民系,这支来自中华文明发源地,有五千年历史文化积淀的民系,虽然历经数次的大迁徒,颠沛流离,历经磨难,但他们的精神未变,气质未改。他们宗文重教、崇宗敬祖,他们讲礼节、重伦理,他们渴望家园的安定兴旺,国家的繁荣昌盛。出身于官宦之家、名门望族的温革,就是其中最典型代表,

  温革在偏僻山区的恶劣环境中一直在发愤读书,屡次科考不第之后,才放弃科举仕途。为振家声,扬族望,他发出了“不求诸外,盍求诸内。不在吾身,宜在吾子孙”的惊世之言,他把后半生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教育下一代。可以说,客家人崇文重教,团结互助的优秀品质,在温革身上是得到了最充分、最集中的表现。他倾囊变卖了全部家产,誓与国子监的藏书争个高低地把京城市面上有售的书籍,全部购回搬运到石城堂下这个偏僻的小山村。这在当时该是一件多么震聋发聩的义举壮举。温氏的优秀子弟全汇聚在了柏林讲学堂,石城客家的优秀子弟汇集在了柏林讲学堂,赣州乃至区外周边的江西、福建、广东客家的优秀子弟也也汇聚在了温革的家乡柏林讲学堂,汇聚在了堂下的藏书楼青钱馆。

  在温革所处的那个朝代,客家人还没有自己的地位,深受着当地土著人的歧视和排挤,客家人子弟读书求学的条件十分艰难。是温革,在那样恶劣的生活环境和生存条件下, 率先担负起了教育下一代的神圣责任。堪称伟大教育家的温革,在蛮荒之地的穷乡僻壤宣讲着儒家的伦理道德,传承着祖辈的辉煌业绩,推崇着吃苦耐劳,开拓奋斗的创业精神。正是这种家族性的教育方式,使南迁入赣的中原汉民,逐步地形成了有显著特色的客家文化和客家民系。

  可以想象,当时的堂下村,该是多么的热闹和了不得。北宋名儒李觏和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曾巩,都走进堂下和温革成了好友,深有感触的曾巩,敬佩温革的文才和柏林讲学堂的雅儒之风,亲手为柏林讲学堂赠写了“雅儒堂”的牌匾。李觏除为青钱馆撰写了《书楼记》,还为青钱馆题写了“照榻有嫦娥,齐问天香消息;登楼无俗客,共谈花样文章”的千古名联。温革捐家资办学的壮举,在当年曾经闻名于朝野,被当朝皇帝宋仁宗恩赐为“乡贤”、敕封为“大儒”。“雅儒堂”、“大儒”“乡贤”的三块牌匾,直到今天还分别高悬在堂下村的温氏家庙和温氏宗祠里。

南唐大保十一年(公元853年)就建县的石城,在温革办讲堂之前,只出过陈恕、许褒二位进士。可能连温革自己都不敢想象,自他办讲学堂之后的第52年起,小小的石城县竟出了22位进士,温革未竟的心愿在他的下一代身上,绽放了绚丽夺目的光彩。《赣州地区志》记载,虔州唐进士仅3名,宋以来教育受到重视,各地大兴书院,进士增加到507名。 出现了“西江四戴”、“虔州四曾”、“易堂九子”、“宁都三魏”、“石城二陈”的许多著名人物。地处僻壤的赣南山区冒出这样的数据和特色人物,当时在全国这都是极为罕见的。这种现象和温革开了民间办学之先河的积极作用是紧密联系的,仅以石城为例,自温开办讲学堂之后,石城境内的通政书院、琴江书院、龙门书院、横江书院、长松书院、鳌峰书院、大由书院如雨后春笋般地拔地而起,这些书院遍布在了石城的每个角落。直到今天,在石城岩岭乡上柏村的熊氏古村,一座明代的石门柱子还镌刻着“耕读处”三个大字,石柱两边的“力耕可以无饥,开篇自然有益”几个字仍请晰可见。


德泽绵长的族风


  诚如吉州进士伍柳菊为温革作的墓志铭所言,温革“以一人之学问文章,遂以淘淑四方,使之剪陋消于醇雅,鄙里化于诗书,而况教泽之流于子孙者哉。”柏林讲学堂不但推动了石城乃至虔州的学风大振,更重要的是,知识改变了人的命运,知识净化了一方风气,陶冶了整个社会。温氏族人代代传承着祖先留下的优秀品质,贵而不裕,贫而不贱,文韬武略,代代英才。纵观《石城客家温氏考略》,这个家族的佼佼者灿若星辰。这其中有为官33年,总结出了 “作风踏实,做事勤勉;为人低调,处事谨慎;关注民生,关爱百姓;洁身自好,勤奋好学” 诸多为官之道的温必联。有为官清廉,体恤下属 为国事殉职后被藤县百姓自发祭祀 ,把牌位安置在“访苏亭”上 同享着苏东坡受千秋祭祀最高礼遇的温鹏中。

  温革开办讲学堂70年之后第一位中进士的温勋, 也是温氏在石城开基后的第一位进士,这位温氏祖先在济世救民的仕途上因善政盛德,被当朝皇上赐了一个铜制的香炉,这个香炉如今还供奉在木兰联坊温氏宗祠内 。温勋为温氏家族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工作,早在宋宣和四年,解甲归田的温勋就着手了联访温氏的“原谱之修”,温勋为温氏家族修的原谱,距今应有900多年的历史,如不断代的话,这部族谱,是十分准确地记录了温氏的始祖、世系、故居地、迁徙地和先人创业、发展情况的,这么早修族谱弥足珍贵,这不仅仅是研究温氏宗族,更是研究客家历史最重要的史料依据。客家研究专家罗勇教授早在1992年撰写的 “客家民系形成的地域分析”一文中,就根据石城姓氏族谱,发现石城一县从西晋末年至五代南唐石城建县的600多年间,已有29姓的居民在石城开基建村。是温勋开启了一代又一代联访温氏先贤传承记载家族历史的先河。温勋应该是客家人中把官府修志模式运用到民间宗族修谱的第一人,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创举,了不起的功德。

  “教子读书,纵不超群也脱俗。课农耕稼,喝无余粮省求人。”这是镌刻在温氏祖堂的一副楹联。千百年来,耕读传家的思想已深深地烙在了温氏后裔的灵魂深处。温革第23世裔孙温铤是一位淡泊仕途,致力于效法温革,创办私熟,悉心教育子孙的隐士。温铤所处的时代,正是奸臣严嵩当道的黑暗时代,家庭富裕、愤世嫉俗的他宁愿隐居山林,也不与腐朽的官场为伍;他的志向是效法太祖乡贤教育子孙。仿佛是世事轮回,在温革逝世后的500多年,这位温氏后裔又在堂下建起了六座统称为“丹峰书院”的义学馆,他招收温姓和其他姓氏的学生,不仅不收学费还供学生吃住。他创导了“学无所禁,应充分展示自己的才能,注重个性优势,强调一个人首先要学会做人 ”的教育思想。温铤因势利导、重才重德的教育思想,在他九个儿女身上得到了最充分的展示。在偏僻的堂下村,他的六个儿子迁徙他乡或为官或经商,两个女儿嫁给了名门望族,最优秀的四子温国信官至长维卫参军,因政绩卓著,辖区百姓连续三年向朝廷申报“最大吏”立庙祀供,后被乾隆皇帝赐以“司马第”,镀嵌在门廊上,诏告过往人员“文官下轿,武官下马”。

  我们曾经随温涌泉先走进堂下村。德泽绵绵的族风熏陶着堂下,成就着堂下。堂下村至今还有建于唐、宋、明、清不同时代的五座完整的祠堂。被曾巩题写给温革的“雅儒堂”,就是在温铤手中修建起来的,温铤还为“雅儒堂”撰写了八景诗,他以“青钱书楼,碧水砚池,松阳烘石,圣迹碑山,甘泉吐异,二水交迥,石窟潜蛟,齐云楼鹤”为题,把500多年前柏林讲学堂多处已消失的景致,以文字的形式,完整形象地传承下来了。

  在石城赫赫大族温氏的开基地堂下村,至今保存着建于唐代的一座温氏宗庙和开基祖温同保亲手种植的一棵树龄已有1200多年的银杏树。 象形山下的温革公祠庄重肃穆,祠堂前是排列成队的一组功名桩,公祠内除一般宗祠常见的列祖列宗牌位,最为珍贵的是被宋仁宗恩赐为“乡贤”和敕封为“大儒”的两块牌匾,这两块都已陈旧的不见本色、字迹模糊的牌匾不单单是温氏的珍贵遗声,更应是客家人的无价之宝。温氏族人辉煌了堂下,创造了堂下独特的客家文化——建于唐代的温氏宗庙,有1200余年树龄的银杏,温革公祠和温氏宗庙保留着的“乡贤”、“大儒” “雅儒堂”、”沐恩堂”等等朝廷、郡、府、州、县赠送的匾额多达50余块。堂下村这些古老的文物总是让人展开丰富的联想,这些家族中的无价之宝,一定是温氏族人视若生命视为圣物,用顶礼膜拜的虔诚之心,举全族之合力而一代又一代保护传承下来的。

  堂下村的范围很大 ,我们在当年温革创办的柏林讲学堂处,走进了因古老而简陋的如同民房的唐代温氏宗庙,在青钱馆书楼前门的旧址拍下了至今尚存的双井、砚池和龟石。我们还走过了堂下的川止桥,那里集中了四座宋、明、清时代的温氏祠堂。川止桥旁,有一排木板搭建的房屋让人眼睛一亮,在铺天盖地采用钢筋水泥的今天,这排没有一颗钉子、一块石头、一粒子的木板房实在是一道古朴厚重的风景,颜色已经发黑的木板和已腐烂的底部,足以说明这排房屋年代的久远和古朴。这排已遮不住风雨,摇摇欲坠的房子还住着人,一位老者发现了我们对这木板房的浓厚兴趣,笑容满面地邀请我进去喝口水。我当时竟为这位生活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尚能这么自信、这么乐观、这么热情好客的老者而心生感动,为堂下村的厚重和博大,为堂下人的质朴和善良留下深刻记忆。木屋和它的主人,已如一道风景,使古老的堂下村更有韵味和魅力。

  堂下村还有一绝色风景,村里的粮仓是成群结伴地搭建在露天之外,谁都知道,粮食是农民的命根子,常理中是最要重重保护的私有财产。但在温氏聚集居住的地方,温氏人就这么世世代代地沿袭下来,所有的粮仓都是建在露天无需专人看管。在温革古墓的湖坑村,我们看见的两排十几个粮仓也是建在露天。温氏淳朴和谐、知书达礼的民风民俗,于一个日常生活中的储粮方式得到了充分的佐证。石城境内独树一帜的储粮方式让人感慨多多:石城的黄家屋、陈坑围、沙段民居,都是客家建筑中的精品,然而,地理位置介于福建圆围和龙南方围之间的石城县,尽管是客家先民最早的定居地和中转站,竟然没有一座房屋是以防御为主要功能的围屋。难怪,温氏老祖宗的传下的诸多牌匾、楹联、功名柱、包括延续传承了900年的老族谱,历经多次战乱和动荡,尚能一代传一代地保留下来。

  温氏一族,如今已是石城境内的一个赫赫大族,温氏人口占了全县人口总数的1/3,温氏的后裔衍播到了全国各地和世界各地。然而,风吹浮云连万里,叶落千里不离根,这些温氏后裔都是老祖宗同保公从石城岩村堂下村一脉传承下来的。岩村堂下是一根红线,这根红线,把温氏后裔紧紧拴在一起;不论是天涯海角,这根红线都能把他们召唤回来。这根红线延续着德泽绵长的家风和族风,这根红线传递着客家人生生不息的精神和信念。

  纵观历史,任何一种风俗理念,任何一种行为模式,能否经久不息的代代传承,取决于他对社会的发展和进步是否还有创造的动力。温革创办的客家私人办学模式,不单单是狭义上的义举和壮举,而是中国教育史上的一座里程碑。一千年后的中国大地乃至世界各国,民间办学已犹如一股潮流澎湃而至,民间办学继往开来,前景辉煌。民间办学顺应了历史顺应了民意,今天的民办学校已经和官办学校并驾齐驱,比翼齐飞,共同推动着社会的进步和文明的发展。这就是我们今天对温革民间办学思想及其影响进行研究的现实意义。

  该文参加2006年11月在石城举办的《中国石城县纪念温革诞辰1000周年暨温革早期客家民办教育思想学术研讨会》

2006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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